第六十三话，永除后患
武京，相府
“什么？”何志家听闻公冶体以自己的名义送走了三个人的消息后，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：“成琳，你立刻把涉事的禁卫军全部杀掉！千防万防，没想到他们会有这一招。”
“哥，那我们怎么办？”何志光站在何志家身边问道。
“这三人一定是公冶徵、吴钰隆和景默，他们出了武京，我们暂时是找不到的，等他们去了哪，那的官员一定通报给我的，公冶徵……”
“要不要惩罚太子？”
听到何志光的话，何志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：“他是太子储君，是皇上钦定的太子，你惩罚他？你是不是跟皇上过不去？”
“不敢。”
“你立刻去锦鸾卫衙门，告诉霍世闻和李恪，立刻往各郡指挥使发消息，一定要给我找到公冶徵！”
“是！”
此时，王仕涛正在驿站内房间里，坐立不安。自从他来到武京，时间也不短了，何志家都闭门不见，一旦自己要走，却又派人来说这就来。他打开窗户，看着外面的街道逐渐变得冷清，他更加不安。
武京，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。终于，王仕涛收拾好了包裹，打开门走下了楼梯，却发现一楼的大厅坐着不少锦鸾卫，他连忙返回，站在楼梯的拐口偷听他们说话。
“大哥，咱们在这都这么多天了，什么时候是个头啊？”
“你懂什么呀，何相的意思是让我们摁住王仕涛，等他处理完公冶徵之后，再来处理他。不过公冶徵如今已经离开武京了，听说还是太子亲自护送，应该是很快了吧。”听到这些话，王仕涛差点瘫坐在地上！他回到房间，打开窗户，看着这驿站的房檐以及高度，既然他们不放，那就自己走！
“王大人，您在干什么？”就在这时，北镇抚司镇抚使崔添淼拉开门，缓缓开口。
“额，有些热，开窗凉快凉快。”
“那是可以。不过这的房檐有点低，您注意点，可别摔着了。”说完，崔添淼鞠了一躬，退了出去。
与此同时，鸿福酒馆的包间里，何志光与孔休二人独处，这一次，是何志光来找孔休的，何志光把最近所有情况都告诉了孔休，询问如何做是一个好的结果。
孔休深吸一口气，说：“如今公冶徵已经离开，暂时放下。我劝大人将重心放在王仕涛身上，王仕涛和冯兰天一样，知道何党许多机密，更何况王仕涛曾经出卖过公冶徵，这样的人，已经不再适合了，要赶紧除掉，以防不测。”
何志光点了点头，他也早就想除掉王仕涛了，只不过何志家一直没说，他也不好去做。
“大人，这一次，让我跟着你去吧，就在驿站，王仕涛就在驿站！杀了他，颖州就是大人的，这样留足后路，也让大人伸缩自如。”
何志光点了点头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趴在窗台上睡着的王仕涛被拉门声惊醒，他回过头，竟然是何志光。
王仕涛激动地站了起来：“何大人！何大人！终于见到你了，这么多天，我终于见到自己人了！”话音即落，他瞟到了何志光身后的崔添淼。
“你们……”崔添淼站在何志光身后老老实实，一定不简单……
“王大人，快坐。我已经叫人通报何相了，这些人是我们的失职，怪不好意思的。”何志光第一次客客气气地说，让王仕涛有些不习惯。
“何大人，我是替景大人来了，景大人是我的好友，朝廷既然有意重用景默，为何不还他自由？我听说吏部和户部的批文已经下来了，听说还是一个不错的官职，应该早做打算，为大晋朝效力才是——”话音未落，坐得好好的何志光突然站起来，拔出身后崔添淼的刀，用刀尖指着王仕涛。
“何大人……这是何意？”王仕涛动弹不得。
“何意？朝廷有旨，王仕涛结党营私，安为内应，贪墨横行，无法无天，特派何志光捉拿此人，必要时可以动刀。”说完，何志光眯着眼睛看着王仕涛，看他什么反应，不料却出乎他的意料。
王仕涛深吸一口气，双手杵在腿上，缓缓抬头看着何志光：“何大人，摘了我这颗脑袋，对你有什么好处？何志家为何要杀我？是我恶贯满盈？”说完不禁冷笑两声，让人不寒而栗。“那你就把何志家想简单了。我王仕涛自从当上颖州的巡抚这么多年来大权在握，如今因为你们，树倒猢狲散，你们把我的势力拆散了，如今又要我的命，不就是想要我的钱吗？我为官这么多年，什么都没有，但钱我有的是。我随身带了三张银票，在任何票庄都可以兑换，一共是三千两白银。我——”话音未落，何志光猛地一用力，刀尖便刺了进入。
王仕涛用最后一口气笑了笑：“你……”随后倒在桌子上，一动不动了。
“崔添淼，这钱我分成三份，你一份，我一份，交上去一份，你要管好你的嘴！”
“是！”
崇礼四年七月，何志家上奏，王仕涛在平阳积劳成疾无奈病逝，调任李骥佑为颖州巡抚，升蔡镇远为左都御史，升宋意为右都御史。
都察院御史府中，宋意坐在右都御史的椅子上，看着自己面前的案台，内心激动不已。自己进入都察院已经十二年了，终于熬出头当上了都御史，虽然是右都御史，但总比年年外出的监察御史和佥都御史要好。
这时，士兵来报：“大人，有人求见。”
宋意皱起眉头，这人竟然还摆谱，有些不悦：“谁啊？”
“他没说。”
“算了算了，让他进来。”话音刚落，一个高大的男人便走了进来，他身上的飞鸟服说明了他是一名锦鸾卫，锦鸾卫上还带着金丝，说明他的官职不低。
“您是……”宋意不敢大意，起身伸出脖子认真地瞧。那人却坐下了，深吸一口气，说：“别看了，我是都指挥使。”
“呦！都指挥使大人！”宋意急忙起身前去迎接。
“我来，只是传信的。何相让我来祝贺你荣升右都御史。”说完，霍世闻起身转身离开，一点也不拖泥带水。看着那人的背影，宋意的心里犯嘀咕。自己好歹也是个正三品的右都御史，这人怎么走了连个屁都不放。
崇礼四年八月中旬，公冶徵到达成州郡成都府。别问什么来成都，三人也不清楚。很奇怪，一路上他们还在说经过平阳的时候，王仕涛竟然都没有露面，显然他们并不知道王仕涛被杀的消息。
走在成都城内最大的大街上，公冶徵来回瞧着，不禁感叹：“要不怎么说成都是天府之国，果真如此。”
吴钰隆听到公冶徵的话，哼笑一声：“要我说，还行。我觉得关中那地不错。当初唐昭襄王灭秦可用了好大功夫，关中那地方易守难攻，我觉得那更好。”
“你看这成都，水土丰盛。咱们来的时候，走那个剑道，多险！地势多样、青峰竞艳、丹壑争流的山川，真是我的爱。”公冶徵缓缓出口。
一旁的沈叶舟尴尬地笑了笑：“这啥意思？”
公冶徵笑了笑：“就是好。”说完，三人都笑了。
成州郡锦鸾卫司内，成州锦鸾卫指挥使温秉贤长舒一气，将手中的信交给成州锦鸾卫指挥副使金虎，金虎看了看，皱起眉头：“怎么可能？”
温秉贤叹了口气：“我也觉得不可能。公冶徵怎么可能离开武京？但这是何相和霍公的意思，难道你我能不听霍公的意思吗？如果公冶徵出现在了成都，这就是个事儿。我需要你去禀报李忠汭和陈用，必须缉拿公冶徵，否则成都的问题是解决不掉了。为了避免此事，你要加紧巡防，让锦鸾卫的那些千户和百户，多累一些，重点巡逻，公冶徵一旦出现在成都，成都就会真的出事。”
